《山川秋色》散文（原创）

李益民

多日未出郊外，我惊异于季节更迭之快，时光流逝之悄然，更欣喜于秋色如画一般绚丽多彩。

记得上一次回山川，田野里还是稻苗青青，满眼碧绿里蕴含着无限生机和希望。如今迎着一片片流金溢彩的黄，特别是其间收割后的稻田里随意站立的稻草垛和田埂上悠然啃草的牛，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没来由地激动：又一个丰收的季节，又一个多情的秋天。

有的稻田已收割完毕，稻草均匀地捆扎好后立在田间，从远处看，像一个个安静的小人。这引起我的回忆：插队农村那年十六、七岁的我，已能很熟练地用打谷桶脱谷，捆扎稻草了。



休工后的傍晚，山川总是凉风习习。绿树丛中的村庄炊烟袅袅，飘来晚饭的香甜。收割后的田野，有一两头牛在悠然自得地啃草，田埂上一个老人，低着头不知在做些什么。有些田里有人在燃烧些什么，灰白色的浓烟开始时有滚滚的气势，但很快身子就随风变单薄了，放慢了速度，旋转着悠然向上，直到踪影全无。有些田里还有人在忙碌，穿着颜色各异的服装，每一种都是田野里灵动的色彩，最恰当的点缀。小孩在大人身边转来转去，却不是为了玩耍，这似乎又让我联想小时候的自己在城里的安逸生活。

   田间零落着几块绿色的菜地。云脚底的山涧泉水在我们脚下哗啦啦流淌，沐浴着西下的阳光。




    山川的太阳落得特别早，躲闪在山后的太阳光是红与黄相互渗透的颜色。它光芒未减，却收敛了炽热与威力，平和宁静地照亮山川的天空，折射在山川田垌里。它与无数注视它的目光对视。它似乎也在这难得的注视中忘记了走动，因为一直有一缕阳光在山后闪亮。


     知青们的住房在枫树脚下，村头岭上那一株高大的百年枫树，这时已经一树红叶，零落有致，红得纯净耀眼，比村里任何一株树都更精致，漂亮。

     虽然当年听惯了树技上悬着的那一小段铁轨钟，不见了，当年知青的住房已柝除了，有些失望。但置身大枫树红叶下，俯瞰远处的青山似剪影。片片红叶写深意，淋漓尽致的秋色却扑面而来，似真似幻，如画如梦，心情顿时又好多了，真是不虚此行。

李益民

陶政德为山川作画。立轴,设色纸本，1988年作,65×100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