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一个上门女婿的辛酸人生

清新的影子

我姓劳，命不好，没爷没娘的，又找不到活路，每天就做点小营生过活。一天媒人告诉我，一户党姓人家要招上门女婿，别的没有，饭还是有得吃的。那么好，我就高高兴兴去了。洞房花烛夜我揭开新娘子的盖头一看，新娘子长得好咧！以她的身高长相气质学历能力，到哪里就坏哪里风水，每天看着她的脸，胜似游览动物园！我开始有一点清白了，为什么他们要招我上门。

老婆再不行日子还是要过。老党家除了我们这一对现世宝夫妻，还有几个兄弟。

老大叫党军，平时不太做声，但是会打架。村里十几个邻居好多年前一齐打到家门口来，结果被老大一个一个鼻青脸肿的打了回去。后来老大还和村子里印家，苏家还有越家干打过几架，都没吃亏。从那以后我们家没人敢惹，当然，吃过亏的大人断断续续叫几个小毛孩子到我家门口叫叫闹闹，老大却爱理不理的。不管怎么样，老大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了。老岳母什么事都就着他。偷拿家里的钱也好，兄弟打架也好，一概不问。每月且一定按时给零花钱给生活费给烟钱酒钱给买衣服的钱给置物件的钱。但有一条，要听话。老岳母要你打谁就要打谁，要你吃米田共你不准吃共田米，不然就清理门户。

老二叫党政，老岳母的管家。老二什么都管。一天夜里我正在和媳妇**，突然炸雷般一声响，老二踢门进来，说是要查查我是不是和村子里别的女人如何如何--好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说正经的，家里水电煤气吃的喝的用的烧的穿的归老二一体节制。老二说要民主，就把些不知道什么人叫来，在堂屋里头排排坐坐好，问他们这样做要得要不得。底下人都讲要得，那就要得。老大自然分的钱最多，老岳母和老二就讲不太清楚了。老岳母说是说有养老金，可老人家的生活横看竖看都不像是这点养老金能对付过去的。老二经常讲他节俭，说一顿饭他就吃几块钱，衣服破了就是不买新的，老是补老是补，现在看起来，衣服上早就补丁盖着补丁了。这事搁以前我信，现在不太信了。家里来了客人老二必定穿上那件旧衣服，其他时间就不好说了。我也不晓得他有好多衣服好多钱，反正有几次我畏畏缩缩的问他。他白眼一翻：“这是秘密”！再向我亮了亮拳头，我就只好夹着尾巴走了。老二认真揍起人来也是要死人的。不过听人说老二在外边吃大菜嫖女人住高级房子什么什么的。老二似乎也听说了这些，说那些人都是屁民，胡说八道的事情不要听信，老二是永远节俭的。信老二，得永生。老二每隔一些时候都要给家里报账，可是谁都听得半懂不懂的。不管懂不懂，岳母和老大只是笑。笑完了一起去吃酒席，没有我什么事，我就在家看家。

我是家里的劳动力。作田喂猪洗衣浆衫带崽搞饭，都是我的事情。谷子和猪卖得了钱，自家只许留一点点，其余的全部上交。过年过节还有点烟酒钱。我不敢不交，“敢和老二对着干，当时就叫谁难看”，老二这个人是讲过一遍不讲第二遍的。最近，老二经常问起我那间老屋和那几亩地。前几天他把我带了去，那里就有人在等，说要在我的地上起屋。我不肯，他们就连骂带吓的，让我在地契上按了手印。那些人给了老二一捆票子，老二抽出来几张扔给我喊我滚。我就仍旧回来了。

老岳母年纪来了，下不得地，做不动活，照例是归我养起。有一条，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老人家一天到晚念念叨叨，又听不太清楚，只记得以前是猫还是老鼠，到了前几年就变成了什么戴三个手表。这几年还好些，念起了什么河里的螃蟹。我认真下河里拣好的给老人家捉了一堆，老人家又不吃。老大和老二一天到晚就喊岳母好，好得不得了。我也不懂，也稀里糊涂跟着一起喊，心里面却是巴望着老岳母早点死多少也分一点点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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