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为了忘却不能忘却的忘却

快乐的老鼠

为了忘却不能忘却的忘却

-----为一本非正式出版的书代序



当我想为那不管怎样都已经成为一种很遥远了的过去写些什么时,我才明白胜任这项事情多么困难。许多往事和生活象鱼骨一样鲠在喉咙,使人非常难受-----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把它吐出来还是吞进去更好。
在黄昏时刻,看着混沌的夕阳下喧闹的街道和如潮的人流,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我寻求的究竟是什么?真正的阳光和空气离我越来越远,它们远远地隐居住幕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我身后的背影,而我却被这背影给推到前台,我站在舞台上,我的前面是庞大的观众,他们等待我表演生存的悲剧或喜剧。可我此刻能够献给观众的唯有无言和无边的苍凉。
夜晚坐在桌旁,我感受不到沁人心脾的寒意,老北风象烈马一样奔驰在印满着无数世纪辛酸与耻辱的苍老的情绪里,树叶在风中以不同的姿态竞争生存。我的笔反反复复地写着那些我写不完的----厌倦了的-----而又不得不写的------故事。我知道,有雾的天气已经消失在我的童年了,我的头发很难再感染上它的清新,凉爽和滋润。
我不敢想象,那些身后的背影会有一天远远脱离我的记忆,定格在一方小小的太平间里,成为死亡的图案,成为没有声音的语言,那时或许我连哭声也不会再有了,一切会在静无声息中隐遁踪迹,那么,我的声音将奇异地苍老和寒冷。
我知道一个生者最大的悲哀就是饱偿了回忆的忧愁和语言的孤独后,他面对现实的墙壁时的苍白心境。我熟悉的人,熟悉的往事,有的已经死去,有的还活着, 活着的也将慢慢地亡去,因为这是一种必然。
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去让那种背影为我的关于自己的故事的形成而再一次地经历叙述的痛苦呢?
因此,我愿意以沉默的表情面对日出日落,以无言的深沉对待辽阔的生活空间和一些不能忘却的忘却。
我永远也不认为地球是旋转的,因为我希望所有过去的一切真正安息。
当然,在有月光的夜里,我想故事永远没有结局。
我并不颓废地预祝前面的路更坎坷,泥泞。
所有的爱都丢失了,唯有你不能。

快乐的老鼠

人各成，今非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