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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年一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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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情系故园
时间:
2009-10-30 13:16
标题:
年一座桥
年一座桥
—— 2007年春节回家过年侧记
年,曾经是一只怪兽。现在它温顺地展开四肢,幻化成了一座桥,游子用它
——
回家。
大年初四,我开着爱车返回,又经过村门北口的那座桥。刚好一个战友从他的家乡发来短信说
“
我依然在温柔的乡情里沉睡
”
。合起手机,两眼望向窗外,阳光在浓雾里积蓄,一些耐不住的油菜花开得星星点点,预告春将怒放。
车上的
CD
碟正唱着张萌萌唱《兄弟》。不禁想,今年过年,儿时玩伴无一见到,时间不仅成了流逝,也成了距离。乡情怅惘间,
“
无计可消除
”
,几天所见便也
“
却上心头
”
。
年二十九。
回家,回全州。十八岁离家,又一次次地回家。以前挤火车,每次都很壮烈,最厉害的一次,成了最幸运的最后一个挤上火车的人,新着的军装那么牢固的纽扣也被挤掉了两颗。后来有了老婆小孩,就得先提前托人订票,不能再像以前单身那样拧着包天马行空独行侠似的去挤了。但带着老婆和孩子,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家也不是易事,每回都要排很长很久的队进候车室,然后与旅客一起如离弦之箭冲向站台,冲向火车。这与我们平常战术训练时的连营进攻没啥两样。尤其难忘的一次:到了站台上而上不了车,无奈爬窗而入。当即就有人喊:共和国的校官还爬火车呀。我无语。。。。。。今年,依然想着回家,但不再需提前购票,省却了求人购票的烦心,免去了进站挤火车的压力。很从从容容地等着回家日子的来临。
开着自己的爱车,出了客住的城市,转入高速公路,风驰电掣的向南开,窗外的衡山、雁城,几度映入眼帘的湘江,一闪现过。不经意间就到了县城。虽已是中午,可夫人对我们家乡的出山米粉总是情有独钟,而我一杯小酒是不能缺那久违了的腊禾花鲤鱼仔的。
下午到家,见到父母。见到慈祥、白发、皱纹、惦念、幸福、炉火、一种很久很久没有碰到过的打年粑粑。
年三十。
睡到十点,起来与一家老少其乐融融的准备晚上的团年饭。照惯例,父亲在我们吃饭前,带着我们祭祖、祭家堂、祭灶神。但父已年迈,这些事不再由父亲亲劳,就由我和兄弟们及小侄们去做了。菜极其丰盛,鸡鸭鱼外,绝对少不了肘子肉的
——
在我们家乡无它好象不成食宴。同时出于这里决无节制的热情好客。
晚上看春节晚会。惟一记得的节目,是农民工子弟学校的一群孩子表演的诗朗诵、主持人周涛的泪水,它关乎生存和尊严。其间用手机给领导、战友、同事、亲友发祝福短信,一条短信要发一分钟才成,城市里车多了会堵车,这个晚上短信太多也发生了堵塞
——
事实证明,有很多短信,
“
发送成功
”
却没有被收到。电话等科技的进步方便了我们的生活,似乎却没有使我们的情谊更畅通,是不是?不得而知。
父亲守了一夜的
“
岁
”
,也是旧例。他坚信这样做,我们一家在来年就会很平安。
年初一。
睡到十一点。吃了母亲早已准备好的饭菜。无事,到村子里转悠。多是门户紧闭,很是冷清。也许印象里那种大人训斥、小孩喧闹,鸡飞狗吠,饮烟袅袅,饭菜飘香的景象难以再现了。这就是社会的进步吗?记得小时候每年的今天,会与一帮参不多大的孩子去给家境好的人家拜年,都蛮贪的,主人家送上花生瓜子来,会不约而同地说:生豆瓜子我不要,我要粑粑和掛钱!现走在村巷里,惘若隔世。可这里住着我的童年。带着弟弟和童年的伙伴下田间扯猪草,上山上砍柴火,到江水里摸鱼;还有用火柴点燃随处可见的茅草,放鞭炮,拨白萝卜吃。村子里有好多人家屋后的柑子树、橘子树、柚子树都还挂着黄澄澄的果实,虽然是酸酸的,但它们曾怎样在我的童年勾引我的口水啊!
年初二。
给舅舅家拜年。舅舅的满崽,我的小表弟从外地打工回来,与女友一起回的家。可这个女友是外地的,而我们的父辈,他们的婚娶几乎都在一到十几公里之内。舅舅用很
“
标准
”
的全州普通话和准儿媳交谈,每使我发笑。
年初三。
陪父母聊天,听他们唠叨。母亲坚持说我瘦了,一说就泪水盈眶。嘱我饮食按时,嘱我小家庭日子过好,嘱我常回家。后来,他们就在炉火边打起盹来。岁月把他们一天天变老,还把他们的孩子从身边驱逐到
“
千里之外
”
,只有过年时候才能把一年的惦念变成
“
有子在侧
”
的塌实和安详。我心生无限怜悯。
希望来年,父母不再眷守故土,答应来我客住的城市生活,让年不再是沉甸甸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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